第12节

黑子你就使绊儿？（央求地）小号，你知dao我从来不求人的。

小号（叫喊）你不准在我车上作案：

（黑子立刻jin张地回tou张望。他背后chu现mi蜂的幻影，轻盈得象个梦。mi蜂诧异地望着黑子，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。

黑子别嚷嚷，人会听见！啊，mi蜂，你偏赶这时候来…（用手想拂开她的幻影）你走：（对小号轻声地）别当着她的面！

小号（冲着mi蜂大叫）你是赋！

（黑子象被雷劈了一样，钉住了、mi蜂双手jinjin捂住耳朵。

黑子（压低声音，对mi蜂）别信他的。（立刻转shen对小号。急切地）你还让不让人活？小号。

小号（对mi蜂）你知dao他要干什么？他到我车上来作案的，他是贼！你怎么爱上个贼？他会毁了你，你怎么这样傻？他是贼呀！

黑子（大声辩解）我不是贼——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，我凭什么就得让chu我的权利？我要的是生活的权利，爱的权利！（进bi1）

小号（后退，指着他喊）贼！贼！抓住他：

黑子（追过去）再喊，我宰了你！

〔小号后退着，消失在光圈之外。mi蜂也后退着，痛苦得不能自已，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。

黑子（在白se的追光下向mi蜂追去）别这样看着我，这都是为了你，为我们今后的生活，你别走，听我说，听我说下去…

（mi蜂双手掩面，无声地哭泣，躲避着黑子，象躲避瘟神一样，消逝在黑暗中。黑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渐渐暗下去的光圈中。光圈消失。列车chu了隧dao，转为缓慢的、单调的、带切分的行车节奏。昏黄的光线下，众人仍然坐着，随着行车的节奏，似乎带着睡意摇晃着。

mi蜂真黑，这隧dao好长啊。黑子，你怎么不说话呀？

黑子别说话，让人家听见。

mi蜂都在打瞌睡呢。你听我说，我刚才在想，（想往地）总有一天，象老车长讲的那样，国家都整顿好了，我们也都会有工作的。等那天，你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心神不安。黑子，你可不要去zuo亏心事，往邪路上走。这困难只是暂时的，我能忍受。一切都会好起来，你听着吗？

黑子听着呢。

mi蜂咱们得有点志气，我才不挑三栋四呢，什么工作都是人zuo的，我相信我会成为一个模范工作者，真的，你别笑！我相信你也会。你肯定比谁都干得chuse：人家也都会尊重我们，我们自己也问心无愧。我们当然也会有自己的家，哪怕只有一间很小很小的小屋.我们白天努力工作了一天，晚上就可以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去.啊，不，我们旅行结婚，你向大海宣布我们的婚礼.我们到海边去度过我们人生中最快乐的节日。我们一起tiao进海里，你拉着我的手，不让海chao把我冲倒。（靠在他肩上）我们在沙滩上玩沙子，象小的时候那样，象两个小孩子，你是我哥哥，你是我的哥哥吗？

黑子（心不在焉）是。

mi蜂当然，也是丈夫，这字yan多逗，我会是你的妻子，是吗？

黑子（把手chou回去）我想chou支烟。

mi蜂你别chou了。你看，窗外的天多蓝，都蓝得好象透明。夜也应该是纯洁的。你说呢？

黑子谁知dao？我还是chou支烟吧。

mi蜂别chou了，你拍得太多了.

黑子小号。

小号什么事？

黑子到哪儿了？

小号下一站是曹家铺。

黑子（jin张起来）还有几个隧dao？

小号两个。你不是到三河坝才下？到时候叫你就是了。

（车匪故意发chu打呼噜的声音。车长拿灯照他，又把打转向黑子。

车长他哪里下？喂，问你呢！

黑子（失措地）什么？

车长（大声重复）他哪里下车？

黑子不知dao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