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。一列火车飞驰在辽阔的平原上。

加林和亚萍并肩坐在一起，兴致地在看电影。

玉德：“…爸爸快四十岁才得了你这个独苗儿，生怕你在活人这条路上有个闪失啊…”玉德老汉已经老泪纵横了。

加林在车窗着贪婪地望着原野上的风光。

加林在屋里试着来回走，又别扭，又带劲。

夜。加林在公共车上望着夜晚光华灿烂的城市。

她母亲端来一碗汤放到她枕边。

加林一下惊喜地呆立住了，问：“真的？啥去？”

景若虹：“…准备一下，你明天要到省里去…”

繁华的街。加林走过街，望着街两面五光十的景致。

加林：“没有，到目前为止，我走过的最大地方就是咱们县城…”夜。加林的办公室。亚萍正给加林整理提包。

冰刀缭的旋转。

她毫无反应地躺着。她母亲抹泪。墙上广播匣里，响着亚萍的声音：“社员同志们，刚才向大家广播的是加林采写的通讯，题目是《新的时代，新的青年》，记我县建设社会主义青年积极分代表大会…下面请听歌曲《青年圆舞曲》…”

她在山坡上砍枯了的粱秆。

玉德：“…巧珍…实在是个那娃娃。你走了，给咱家担，喂猪，帮你妈饭…娃娃啊，为你这没良心事，一川的人都在骂咱的祖宗哩！我和你妈都不敢在人面前脸…现在听说你又找了个洋女人…咱穷家薄业的，怎能侍候了人家…你，趁早把这宗亲事散了！”

中午。巧珍的窑。她病蔫蔫地卧床不起。

白天。河里。加林和亚萍穿着鲜艳的运动衣，在溜冰。

老景：“省报要办一个新闻学习班，里决定让你去，时间不太长…你准备一下…你还没去过省城吧？”

得顺：“人常说，浮得，跌得重！你小可小心着！”

两人溜冰的各优姿势。

他们手拉着手在溜，笑着，嬉闹着，洋溢在乐在气氛中…

乐的东曲声。电影院。银幕上的画面一明一暗。

夜。巧珍的窑。她静静地靠在铺盖卷上。

她挽着筐走过冬天的原野…

白天。县委堂门。

白天。她担着走过村中小路。

变小的车尾灯化为一盏小小的煤油灯。

汽车驰向远，车尾的灯愈变愈小…

省城。

灯光映照她憔悴的脸。

加林抬望着林立的楼大厦。

加林穿一双鞋，她给他结鞋带。

加林拿着碗筷从石台阶上走下来。

们拿着碗筷，有的敲打着，三三两两往堂里走。

加林慢慢抬起，叹了一气，说：“你们说得也许都对，但我已经上了这钩杆，不不来了…再说，你们有你们的活法。我有我的活法！我不愿意再像你们一样，就在咱家沟的土里刨挖一生！”两个老人又气又失望又到震惊。

加林办公室。桌上摆了许多吃的，但没人动。玉德老汉和得顺爷正在训斥加林。加林低坐在小凳上，像个受审的犯人。

景若虹在后边喊：“加林，你等等，有个事给你说一下…”加林等老景走到跟前，两个一起往堂走。

得顺爷用烟锅指着加林：“你娃娃把良心卖了！巧珍那么好个那娃娃，你把人家撂在半路上！你作孽哩！加林啊，我掏心给你说句实话吧，归结底，你是咱土里长来的一棵苗，你把应该扎在咱的土里啊！现在，你是个豆芽菜，上一土也没有了！”老人说不下去，一一长送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