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跑没影了，我到哪里去找她？再说，她能承认吗？她能卖你吗？

装了，我说，谁不知袁半仙是大能人？看风算命是你的专业，劁猪阉狗外带给女人取环是你的副业。我不会去告你，但我要骂你。你给王仁取环，怎么着也要跟我通个气啊！

袁腮闭上，掐着手指，中念念有词。然后猛一睁，：贤弟，大喜！

那就没有办法了，袁腮，甘蔗没有两甜。

往最坏里想，袁腮，让王仁把这儿生来，你削职为民，回家地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？二十年之后，你儿飞黄腾达，你当老太爷，享清福，不是一样吗？

尊夫人所怀胎儿，系前朝一个大名鼎鼎的贵人转世，因涉天机，不能贵人姓名，但我送你四句话，牢记莫忘：此儿生来骨骼清，才八斗学业成，名登金榜平常事，紫袍玉带显威荣！

如果她事前与我商量，那就罢了，我说，但她用这方式对付我，我咽不下这气。

袁腮显然是看穿了我的心理，他似笑非笑地说：老兄，这是天意，不可违背啊！

你们凭什么抓我？凭什么？袁腮歪着质问警察。

你就编吧——我嘴上这样说，心里却到一莫名其妙的欣。是啊，假如真能生这样一个儿…

是的，这的确是我自己的事，我说，老兄，我也要提醒你，没有不透风的墙，你自己小心儿！

老兄，千万别这么说，我给你们推算了，王仁是帮夫命，你的成功，全靠她的帮衬。

这就是你给我的锦妙计？我冷笑，纸里能包住火吗？孩生来，要不要落？要不要上学？

妈的，这个臭娘们，真是欠揍！我喝杯中酒，撤下炕，恨恨地说，我这辈倒霉就倒在这娘们上。

可一旦败，我的前途不就完了吗？

喜从何来？

这时，从车内又下一个胖大的妇人。

我摇摇，：可只要让王仁生了，我就完了。

别吵了，一位警察，为什么抓你，难你自己还不知吗？

好了，我说，归结底，这事不能怨你。我来找你，是想让你帮我主意，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，你说我该怎么办？

袁腮对我说：小跑，你要去保我啊！我没任何犯法的事。

冤枉，真是天大的冤枉！袁腮，你去把王仁叫来，我与她当面对证。

有一句老话，叫“天无绝人之路”

帮夫命？我冷笑，毁夫命还差不多。

小跑，袁腮，不怎么说，王仁肚里怀的是你的，是刮是留，是你自己的事。

姑姑摘下罩，冷冷地对我说：你明天到卫生院去找我！

老兄，你想那么远什么？生来就是胜利，咱这边得严，外县“黑孩”多着呢，反正现在是单，粮有的是，先养着，有没有，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，我不信国家能取消了这些孩的中国籍？

我从麻儿手中接过沉睡的女儿，走袁家的大门。我回向麻儿告别的时候，她悄悄地对我说：兄弟，让她生了吧，躲去生，我帮你联系个地方。

快说。

小跑，你这混，袁腮，你现在不是一般百姓，你是军官，说话要负责任的。你一咬定我给你老婆取了环？谁来作证？你这是毁坏我的名誉，惹急了我要去告你。

这时，一辆吉普车停在袁家门外，从车上下两个警察，虎虎地闯大门。麻儿伸手阻拦，警察推开她，飞扑室。室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和袁腮的大声喊叫。几分钟之后，袁腮趿拉着鞋，双手被铐，在两个警察的挟持下，从堂屋里走来。

你给队拍个电报，说王仁并没怀，是仇家诬告。

姑姑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