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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话剑炉上(2/2)

张小辫心:“胆小不得将军,捨不得孩不来狼,谁让咱自打生下来就没财没势呢?更没有本事别样的营生,也不甘苦力气活度日,再不捨得把自家的小命当本钱来博,如何能够地?”想到此便横下心来,把着的“夜行衣”上用青带打了绑,脚下穿了一双多耳麻鞋,又随裹了粮和一小袋石灰,将“寸青”短刀别在后腰,随后在城上同那黑猫饱餐了一顿。

原来古时多有“名剑”非是现在的寻常刀剑可比,凡是其中的锋利之属,到底可断蛟龙,在陆地上能剖象,比较有名的诸如什么“太师、龙泉、白虹、紫电、将、莫邪、渔阙”等等,皆有各自已的和事蹟。

孙大麻对张小辫的举动好生钦佩,有意要结伴同去,若有什么低,两人好歹能得有个照应,张小辫拦住他说:“看这阵势,粤寇明天拂晓就得前来打城,你这大麻脸不留在城上,回来时有谁肯接我上来?”孙大麻称是,并嘱咐张小辫一定要在天亮前回来,否则必被打城的粤寇裹住,死在军当中。

纵然张小辫胆大,也不禁愈来愈觉心惊,只好边走边和那黑猫说话壮胆:“常听说灵州的家猫不比野猫,最是嫌贫懒馋猾,可咱们这回山擒杀靼犬,还要全凭猫兄你的本事,只要成了大事,我就天天给你买鱼鲜解馋。别看你家三爷现在穷的叮噹响,想当年淮候韩信未遇之时,曾受过跨下之辱,秦国蒙在没当将军之前,不是也如张三爷这般天天窝在破庙里栖过夜?所以人活一世,命中的穷通富贵要看到前的不算,你可不能猫看人低…”

密麻麻的,全是灵州团勇,正自不断地搬运木擂石、灰瓶弓箭,又摆开了许多臼炮火,一尊尊劈山炮和一排排抬枪不计其数,真可谓是:“杀气迷空乾坤暗,遍地征云宇宙昏。”他从未见过这等阵仗,不禁暗自心惊,脚底下发,有后悔刚才在官家面前逞能夸了,可现在打退堂鼓也晚了,只好把全上下收拾衬俐落了,准备等天彻底黑下来以后,便城行事,这才要“拚,冒险探豺狼”

这石殿极极广,从后到前,照“天地人”分为三,石门内砌着一塌了半大砖炉,足有半间民房的规模,张小辫心:“此间是个铸剑的炉了,人字炉虽然狭窄,但里面还算宽敞,且鑽去躲上一躲,待那靼犬来了之后再计较。”谁知刚挤了半个去,却见那炉膛里边竟然挂着个上吊的死人,死者脸上白惨惨地瞪目吐,两脚悬空,在面前晃来晃去,张小辫毫无防备,乍一见到这件打秋的事,不由得吃了一惊,被吓得半死。这正是:“富贵荣华人皆羡,生死玄机有谁知?”却不知张小辫在“剑炉”中有哪些奇遇,又能否需计擒杀“神獒”且听《贼猫》下回分说。

这山中自古产五金之,确实曾是秋战国时,剑师铸造利刃之,直至宝剑铸成后,山中气消散,才变成了荒废晦之地,在刻着“剑炉”二字的山旁边,有个山,正是当年铸剑石炉的古蹟,张小辫找到亮了随带的火筒,把路照亮,着石往前走了十几步,就见山谷峭夹峙着一座大石殿,底陷下一截,半嵌在山里,了片石在山谷中。

这片山阙离城虽近,但山中沟壑极,是个极野的去,除却抛尸的民夫,绝少有人接近,太平军也不会取山谷,以几次都是从两边迂迴过来。

张小辫走不多久,就已来到山谷前边,他一向草栖宿得多了,夜独荒山倒不怎么放在意下,但见四周荒草长得比人都草野藤之间丘塚累累,坟丘间不时有野狗游,他照“林中老鬼”的指,把面罩在脸上,果然没遇到什么凶险,办明了方向穿过大片荒坟,一路下到山谷,发觉脚下全是死人的白骨,四周一团团燐火忽明忽灭,月光从隙中漏洒下来,照得两侧石狰狞兀突,放看去好一片荒坟野岭:“山峦起伏多怪样,石横陈断野径,林栖猛兽,悬崖陡心胆寒。”真个是“八方无客过,四季少人行”走在其中,恰似自投曹地府鬼门关。

此刻黑云遮住了明月,正是潜行的良机,张小辫坐在吊篮里下了城,抬看看四周,就把那黑猫揣在自已的怀里,藉着几矇胧星光,直奔城南的“荒葬岭”而行。

张小辫唠叨了半天,把话多是说给自已听了,顺着谷而行,不知不觉来到一片峭,借着月光看见山里刻着两个大字,笔画像是里的“蝌蚪”一样弯弯曲曲,他虽识得些文字,却哪里认识古篆,只是听“林中老鬼”所言“荒葬岭万尸谷”里曾是古时候铸剑的所在,山谷底下刻有“剑炉”二字,料来正是此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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