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看他眉心微蹙，知把四姑娘发落到冷，他心里不喜。不免又是恼怒又是灰心，自己为这两个儿碎了心，没有一个激不说，反惹得他们心生不满。越想越不值得，霍然起，一甩袖就走了。

“不久以后，敦律耶定然向陛下献北戎女。”

“哦？”太后挑挑眉“你要同哀家赌什么？”

太后看看他，又看看梨泣雨的四姑娘，愤愤地说：“好好好，到前这个光景，你还要妖媚惑主，来人，赶把这个小贱人给哀家送到洗心去严加看。”

卢令低斥：“荒唐，三岁小儿皆知，竟然以此考娘娘？”

太后摆摆手，等其他人退下后，嘲讽地说：“你自难保，竟然还想救你？”

回到慈宁，原以为皇帝很快会追过来陪罪，不想到晚上，他连人影都不见，只派一个内侍过来问侯几句。越发地气恼，第二天他早朝罢了过来请安，让内侍把他挡在殿外了。

阮碧摇微说：“四不需要民女来救，她是被冤枉，将来自会落石。民女之所以想见太后，只是想与太后打一个赌，若是输了，民女此生再不见晋王一面。”

如此一来，大家都知太后和皇帝闹了别扭，个个小心翼翼起来。

太后默然地看着她半晌，冷冷地说：“卢令，把服侍阮五姑娘的女太监全给哀家抓起来，严刑拷打，是谁外的消息给她的？”

当日午膳过后，太后在榻上辗转反侧，想起晋王与阮碧，想起皇帝与四姑娘，越想越觉得凄凉，孩大了不听娘的话了…正伤神，听到外隐隐有喧闹声传来，然大怒，问：“谁在外面喧哗？”

“她说，娘娘中计了。”

卢令押着她回到绣阁，同时带走明霞、采青等人，应该是要带去严刑拷问。希望明霞能禁受住，虽然她从来没有表明过份，但是她总是有意识地引导着其他人聊天，把外界的消息传到阮碧耳朵里。

“是。”卢令应了一声，就要退去，又听太后说“慢着，她因何要吵着见我？”阮碧自里，快一个月了，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。如此大吵大闹行径，与她平时不显山不的作派大相径，难她崩溃了？

太后默然片刻，说：“哀家没有这般无聊。来人，带她回去。”

一定救她来。四姑娘瞅他一，在眶里的一包泪终于了下来。梨泣雨，顿时让皇帝心里揪揪然，又想起方才她在枕席间宛转承的模样，心里一，鼻腔里一淌过，暗叫不妙，已来不及，鼻血滴滴落在刚刚换过的衣服上。

卢令转去，一会儿把阮碧带来，许是不见天日的缘故，她看着比从前更白了。穿着青的袍，盘着姑，神没有半囚居的憔悴，行走间挟着一柔风，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味。

一如预料，她本不会答应，但是阮碧的目的达到了。

卢令从外面来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是阮五姑娘吵着要见娘娘，小黄门去掩她嘴，结果被咬了一。”

“不会拿绳绑了她，拿布绢她嘴吗？”

皇帝看着两女女挟着四姑娘远去，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
太后怀疑地看着她。

“非是考娘娘，以史为镜可鉴古今。自古国恨家仇，不共天，是以越王勾践苦心密谋，先是曲意迎合吴国，而后卧薪尝胆。而吴国夫差却盲目自大，毫不防备，有大臣提醒，还斥为小人之心，最后落个国破家亡。”顿了顿，阮碧说“大周建国一百多年，一直与北戎战火不断，两国仇恨比山还比还长，一如千年之前的吴越两国。如今北戎派使臣敦律耶求和，先是曲意迎合陛下，再行挑拨离间之计，诬陷晋王，除掉赵将军，而今又手闱，与当年勾践所用手段何其相似？望娘娘明鉴，勿要中了小人之计。”

太后心里咚的一声，慢悠悠地半天才回过神来，倚着榻背坐起，拢拢发说：“把她带上来。”

“娘娘，那东厢绣阁后边是木板隔成的，墙极薄且有隙，夜人静时，便是极轻的说话声都能听到了。”这话是实话，太后也知，当年七皇关在绣阁时，常从那里听到各古怪声响。

见过礼后，她直起说：“太后娘娘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吧？”

“娘娘息怒，并非是别人告诉民女的，而是采青、小桂、明霞、平香、小遥等人聊天时，民女偷听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