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步步为赢 第二十四章 离开

第二十四章 离开gong闱

明霞等人一去，便再也没有回来，东殿绣阁的gong女太监全换成太后的心腹，除了必要的话，绝不多吐一个字。绣阁内外终日寂寂，好在阮碧心志jian定，还能把持住，每日背诵写字，自娱自乐。

如此过了十来天。

那日大早，刚刚梳洗完毕，两名gong女进来，不由分说地挟着她到太后的起居小厅。太后斜靠着榻背，神情冷淡地看着窗外的枣树。卢gong令垂着敛眸站在她的shen侧，手里捧着一个漆盘，盘子里放着一个细瓷酒杯，酒香四溢。

没有人会大清早喝酒的，莫非这是一杯鸠酒？阮碧心里一凛，虽然她不惧生死，目前却不想死。暗xi口气，镇定心神，跪下磕tou，朗声说：“恭请太后娘娘圣安。”

太后恍若未闻，眉梢都不动一下，依然看着枣树，半晌，冷冷地说：“外tou都在传，你已经死在gong里了。”

阮碧不知dao如何答，索xing不答。

“想用百姓之口bi1迫哀家放你回去，好一个如意算盘”说到最后，一字一顿，声音里除了愤怒，还渗chu一丝丝杀气。

“太后娘娘果然高明，民女这点小小伎俩，着实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
若是寻常人，肯定是哭天抢地矢口否认，她却坦dangdang地承认了。太后盯着她伏在地上的脑袋，心里诸念jiao集，脸se也跟着yin晴不定。“你这张脸pi，是哀家生平仅见的厚。”

“娘娘高明，便是高明。民女棋差一着，便是棋差一着。”

“荒唐，你以为这是一场儿戏？你以为可以随意诬陷哀家？”

“民女不曾想过诬陷娘娘，倒是有与娘娘博弈一局的想法。”

“便是博弈一局，如今你也输了。阮五，你可想过后果？”

阮碧迅速转动着脑jin，说：“娘娘，昔日丙吉为相时，有车夫是边sai人，嗜酒成xing。有一回随侍外chu，酒醉后呕吐车上。西曹主吏提意赶走车夫，丙吉说，因为酒醉这个小小的过失赶走他，他哪里还有容shen之地？不过是污浊车垫而已，且饶他这一回。而后胡虏进攻边sai，车夫为丙吉chu谋划策，退敌建功。可见，卑微之人也有可用之chu1。想孟尝君囚居秦国时，三千食客束手无措，ji鸣狗盗之士显名于天下。是以用人者，当不唯其人唯其才。”

她语声清脆，口气婉转，虽是求情自保，却不带一丝一毫的谄媚。引经据典，侃侃而谈，竟然让太后生chu一zhong错觉——此刻不是在慈宁gong的起居小厅，而是在金碧辉煌的紫宸殿上听取大臣的进谏。

她由四妃之一晋位太后，将才智并不特别chu众的三皇子扶正为皇嗣，自然有过人才智与独特yan光。他人有没有才智，只需听上几句，便就知晓。因此看着阮碧，颇有点心痛，怎么会是个女的？又怎么会跟自己有段恩怨？

卢gong令听她半天没有说话，抬起yanpi瞟她一yan，见她眉间一丝犹豫，便知dao手里这杯鸠酒是送不chu去了。果然，半晌，太后一言不发地摆了摆手。两名gong女识趣地上前，扶起阮碧，带着她回了绣阁。

太后叹口气，闭上yan睛，手rou着太yangxue说：“素娥，我是不是老了？怎么zuo起事情来首鼠两端？”

卢gong令把酒递给gong女，走到她背后，双手an着她的太yangxue轻轻地rou着，说：“娘娘不是老了，娘娘是太在乎晋王了。”犹豫片刻又说“说起来是晋王的不是。婚姻大事，父母之命，他却为一个女子与娘娘闹开了。否则，又何至于此？”

太后蓦然睁开yan睛，片刻，又闭上说：“你送她回去吧。”

卢gong令答应一声，问：“可要派人看着她？”

“传哀家口谕给阮弛，如果她跑了，唯他是问。”

“是。”

卢gong令行了一礼，退chu起居小厅，到绣阁，冷声说：“五姑娘，请随我来吧。”说罢，转shen即走。

阮碧低低嗯了一声，也不问去哪里，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。chu慈宁gong，坐上ruan轿，到西华门，换乘ma车，chu了gong门，她心里才“咚”的一声，难dao太后要放自己回玉虚观？外面的谣言是她jiao待刘适之放chu去的，但是以太后的才智并非无计可解，比如说带她到gong外lou个脸，谣言自然就会消弥无形。

ma车chu西华街，向南转入热闹的大街。阮碧这时可以肯定，太后并非要送自己回玉虚观。玉虚观在皇外西北，若是送自己回玉虚观，理应向北chu城门才是。那她究竟何意呢？她用yan角余光留意着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