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如获大赦，扶起一旁犹在啜泣的莫姬，慌忙离去。

她喝：“住，陈瑞！你没资格提我妹妹！”

几名侍从走近，中间的莫姬一文君的戏服犹未换下，款款逶迤，琉璃灯金赤的光她未卸妆的邃面上跃下来，在青石的地面上向四面八方开。

陈瑞已经止不住的低笑了来，附在香墨耳边低语：“都说那李原雍喜好男，果然不假。”

莫姬乌黑混沌的在望见香墨的一刹那，瞬时一亮，却又咬住不发一言。

待侍从走到了近前，才发现香墨在，见情形似乎不对，忙跪礼：“拜见墨国夫人。”

香墨说时也恍若并不识得莫姬，声音平静如，像是和自己全然无关，迈步离去。走过莫姬畔时，脚步若有似无的一顿，淡淡：“你…可是心甘情愿？”

明明是凉秋夜，却仿佛烈日酷暑，跪在地上的侍从上面上已汗不止，而陈瑞的脸，隐在重重翳下看不分明，只是呼略显沉。半晌，他：“不用这胡姬了，你们下去吧。”

“…开，开！来人啊！”那声音似极为虚弱，丝丝细细若一枚钢针扎香墨耳内，熟悉的她一阵轰鸣。

“飨客吗？”

莫姬立时跪在香墨脚下，痛哭声：“夫人！求您救救我！我已经有了喜的人，我…不想，真的不想…”

此时，长风顺着半掩的窗穿，卷起来了室内漫天帷幔。

香墨陡的扬手就挥了下去。

“背夫通只此一条就已经足够了。我就在此杀了你，你又能如何？陛下向来是喜新厌旧，多少个女人，便是如你妹妹那样的绝也不过是过云烟，你真以为能和他天长地久。”

顺风而来的，还有一阵阵哀呼之声。

“我倒是忘记了你们妹情，当初你便是为了你那个好妹妹才爬上我的床不是吗？”见了她动怒，陈瑞反而轻轻一笑，像是冷笑又像是讥讽：“怎么，现在你又要向害了你妹妹的人复仇？所以，爬上了陛下的床？”

待到他们走远了，陈瑞一把揪住香墨的衣襟，拖过去“既然你那么仁慈放走了她，今晚就由你来代替吧！”

“人，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…”

香墨缓缓抬起，房内因未曾掌灯乌黑一片，上的雕梁画栋梁慢慢模糊弯曲了起来。

“…来人啊，救命！”

她恍惚了，耳边有人细细地，轻轻地：“我们一同到陆国去

然后，就又传来李原雍饱了**的声音。

陈瑞力气大的让香墨无法挣扎，踉踉跄跄间只知被拽了一个屋里。陈瑞就扑了过来，几近疯狂地吻着她。香墨的手指只攥着天碧的衣袖，环抱住自己，似乎已麻木了，默默承受着。

蓝青哀哀的呼声越来越微弱，陈瑞的已经伏在了她的前，隔着一层薄薄的天碧啃咬，香墨却促起了不曾有过的心慌，

话还没说完抄手游廊的转角蓦然挑两盏琉璃灯，像荒野中恶狠狠扑来的恶狼的瞳仁，她一惊之下忙回自己的手，连退几步。

说完便又一时噤若寒蝉，都不敢再吭声。

香墨看着，金丝线光芒潺潺地动，引着她一怒火，熊熊燃烧的似要。

“将军，人已经给您送来了。”

说着一手覆在香墨上，微微用力，灼的带着腻的气息薄在她的面上。

陈瑞走到被乌云遮蔽的月下，现沉得比夜还的眸，上压着金丝的七梁冠。那代表了一品武将尊荣的冠，即使在这么暗的地方，看起来依然熠熠生辉。

香墨微微一愣，晃了晃，站稳了缓缓笑：“为什么杀我？因为我损了将军你的英明，让你蒙羞受辱？”

而她心痛如绞。

伏在她肩胛啃噬的陈瑞也不由停住了动作。

陈瑞迅疾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用力到指节发白。香墨望着他似鹰隼厉的目光，被乌云半遮的昏昏月光来，她的眸亮的耀目：“你知什么？！你这样的人知什么？！你知‘长恨此非己有’是什么？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…”

耳边是秋蝉在唧唧地鸣，陈瑞的每字每句内心都在他心腹之间引起一阵的疼痛。

他的龙贵脉，份尊贵不可言表，就这样被折辱了去…就这样被折辱了去…

，为了这句人生若只如初见，我是不是该就在此杀了你？”

第一刹那她想到的，竟是不要去救他。即便是他熬不过屈辱死了，人再不是她所害，跟她没有半关系。恨情仇也跟她不再有半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