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济格略略松了气，不过看他有气无力的，说几句话都累得慌，只好劝“好啦。你还是把这力气积攒着吧，都上气不接下气了，还学老鸹。聒噪个不停，让给人听着不够心烦地。”

阿济格吓了一，连忙起。一个箭步跨到床前，伸手摇着他，张地呼唤着：“你怎么了，没事儿吧？可别吓唬哥哥。”

雨的时候，就哭个不停，每次都要他哄半天才静下来。他说，他哪里是在当兄长，明明就是在当老妈…唉，现在想来，还真像一块疙瘩堵在里，叫人不过气来。咱们兄弟三个虽然命不好，可上心比谁都，生死，刀刃儿上添血地，一路走到现在，总算是功成名就，过上舒坦日了。可谁能想到，竟然会有今天这样的…要么说，你还真是不走运呢。我比你大了九岁，论排行论顺序也不该先到你呀！这老天爷，还真是没长…”说到这里，哽住了。

多铎倒是没心没肺地笑着，打趣“得，瞧你，还笑话我呢，你不也掉泪了？”说着，指了指哥哥那泛红的圈和脸上的泪“不过，也让我瞧了个稀奇，这么多年了，我还真没见你哭过呢。一个魁梧大汉还哭得跟孩似的，真是…”他持着说到一半，觉力气实在接不上来，于是停住了，急促地了几，闭了睛。

好一阵，他终于长吁了一气，醒来了，目光有些恍惚地瞧了瞧阿济格。然后勉挤一丝笑意：“呵，你嘛呀，把我摇得跟拨狼鼓似的，我没病死也被你给摇死了…你。你要真是童心未泯，还想玩拨狼鼓，我就叫人去把岱岳前几年玩剩下的几面都拿来，给你好好地玩玩…省得，省得你闲着无聊，跑来玩我。”

多铎老老实实地了，没再吭气。

多铎地脸比先前更差了，苍白得吓人，气息也很微弱，并没有回答。阿济格更加害怕了，于是加劲儿摇晃着“你快醒醒，别睡着了！就算要睡，也先跟哥哥打个招呼，好让哥哥心里有数不是？”

多铎一听，立即就妥协了，不再说话，而是用无可奈何地神瞧了瞧他。那份无辜劲儿和善良劲儿，简直可以和瞪着一双圆圆的。琉璃一般明亮的睛，可怜地看着主人地小野猫相比了。

反正我现在想骂也骂不动你了，你可真会挑时候，你能些什么样叫我恼火地事，还真能吊我胃地。多铎心中如是。表面上，他仍然微微地笑着，用目光鼓励着哥哥继续说下去。

阿济格见他仍然不肯闭嘴，微微有些愠，故意板起脸来，命令：“不准再说了，现在就闭嘴！不然，我就不替你保密了。立即派人把这事儿告诉老十四。”

“那，我就讲啦。”阿济格低了，皱眉琢磨了一阵，然后有些犹豫地开：“有些事儿，估计你还不知，我一直没敢当面跟你讲…可现在想来，我还真是了亏心事呢，梗在心里不说来，还真有难受的。这样吧，我就不怕你骂，就说来了。”

“我不聒噪，多没意思啊，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，快要闷死了。”

阿济格那张麻脸渐渐红了，别别扭扭地说：“是这样的，你听了可别生气，我是诚心给你认错地----我这些年来一直看不惯老十四对你那么好，你就是他里的香饽饽，我就是他里的臭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，没法比。他在谕旨里，在大臣们面前训斥我，派人传话去骂我的次数，都得用两个掌才能数得过来了。靖和元年秋天那次我班师回来无功反过，还被他骂了个狗血淋，连亲王都没得当，还罚了一大笔银。可他对你呢？简直好得没边儿了，我那时候心里就格外难受了。后来，靖和三年你征蒙古回来，老十四竟然亲自城三十里迎接你。我瞧在里，还得忍气吞声，装作兴的模样

阿济格很快就心了，只好在床沿上坐下来，安：“行啦，别郁闷了。这样吧。你不说话，先歇息会儿。听我说话，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