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沉默了好一阵，这才轻声回答：“主教诲得极是，婢记住了。”

说着，她转回到女人前，伸手将女人的脸抬起，微笑着，细细打量：“瞧你，这双睛多漂亮啊，就像草原上的湖，能把男人溺死在里…你的肤还是那么光，像刚刚结成冻的豆腐似的。年轻，还真是好啊！等完成了大事，你就带着你的额吉回草原上，找个老实憨厚的汉嫁了，生儿育女，放牧羊，过着自由自在地日。这不是比那些老死中，或者给主殉葬的婢们要幸福多了？你说，想不想这样呢？”

女人暗暗地松了气。手心里已然有了冷汗。可惊魂未定之时。耳畔就听她继续说：“就算没有忠心，也应该有一颗畏惧之心吧。贪生畏死。人之常情，你年纪轻轻的，怎么愿意主动找死呢？”

她放下手，循循善诱：“能看得来，你喜皇上，这也不是什么罪过，不论份低贵贱，人总归是有情有的。可你想想，你有

她恨着他，恨着他的女人，恨着那个女人为他生的儿。五年前的那个天，她的儿莫名其妙地染了天，尽她心急如焚，日夜祈祷，可她地儿最终还是被长生天收走了。她认定这是他派人地，因为之前几年她和她儿住在这里地时候。周围守卫众多，看守严禁，生怕她和任何人联系，生怕她带着儿逃离这里。可儿死后，这里地守卫渐渐少了，不到半年就彻底没有了。只留下了几个侍候她的才，定期派人送来些钱粮，够她富足地生活着。她终于恢复了自由，却再也没有任何恢复自由时的快乐了。

“这个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，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？”她微微地笑着，睛望向窗外那迷朦地夜空“他那么好的一个男人，没有女人喜才怪呢。你看这大清，有哪个男人能及得上他的？”

她信不疑地，认为她的儿是他害死的。没了儿。她一个无依无靠，孤苦伶仃地女人，还有什么希望来东山再起，还有什么办法妨碍他和那个女人的快活日？所以，他对她不再设防了。

她要报复，她要他的儿也死，她要他最终也和她一样，变成一个孤孤单单，再也没有生活乐趣的可怜人。

只不过。她现在还没有完成所有的报复计划，所以她要暂时稳定住这个婢，再有趣再妙的计谋，要是提前了就没意思了。于是，她和蔼而温情地说：“你害怕什么，我就是随便问问罢了，你地忠心我怎么会不知？”

女人吃了一惊，连忙叩，申辩着：“婢怎么敢，就算是借婢一万个胆，婢也敢任何背叛主的事情啊！”她心底里暗暗冷哼一声。倾心于人的女人，迟早会被可笑的情迷住了心窍，把什么都说去的。只不过她本不怕这个，说去也不要，反正他对她早已无，甚至连恨都已随着时间的逝而消散无踪了。到时候，他就算知了还能如何？他还有力气，还有兴趣对她发怒吗？想到这些，她就到无比的快。

要抓住，却终究还是离她远去，再也回不来了。

她知女人在疑惑什么。可这些问题的答案，她怎么会照实说来呢？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，失去了的东西如果无法挽回，那么她就要它毁灭。当然，毁灭也分成好几方式，想要通过暗的手段置他于死地，她并非完全没有办法；可她知，如果他死了，她并不会快乐，那是因为，到时候必然会有另外一个女人为他伤心，为他哭泣，为他守节。她很介意，她很嫉恨，她不能看那个女人他，她更不能看他依旧拥有着。如果这样的话，那么他实在太幸福了。所以，她要他活着，活着地时候就失去那个女人对他的，甚至是家破人亡。就这样，让他看着那个女人抛弃了他，让他生不如死…只有这样，她才能获得最大的快。

“那…”女人诧异了，却没敢说她的疑惑。

如今，她算不算真正地得偿所愿了呢？没有。她的报复仍然要继续，她要他彻底陷绝境，万劫不复。没有任何希望，任何曙光地渊，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。

“你会卖我吗？”她突然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