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多，最是醇正，坊间极为难得，乃是敝人的英国同学从欧罗寄来一打，已经在我手中存了近十年，所余无几。你我二人，在学校萍相逢，便一见如故，恰逢清秋佳日，如果没有好酒助兴，岂不辜负良辰景？所以带来，请你尝尝！”

“是啊，正是那丛书。”说到自己的成果，严复也颇为自矜“九月底，百熙校长刚从利回来，听说敝人在翻译英吉利经济学家亚当·斯密的《原富》，便汲汲索要文稿。除了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我快翻译完，他还和薇拉女士一起，帮我校改之前的译稿。我这厢才写定，他便把书稿寄到了上海，说是要让更多的人看到这本书，以后还要作为学生的教科书。呵呵，其实，仓促之下，恐怕错误会很多呢。到时候印好了，会呈送给鹿门兄一本，还望方家斧正啊！”“好说好说！”锡瑞笑：“咱们百熙校长研究的东西，虽然西洋人佩服得五投地，奈何老朽确实不明白，所以不敢说。不过单纯从光上来说，天下人恐怕没几个及他的。这一，老夫佩服得五投地。甲骨文这事儿，大家都知，我就不说了。还有一件事儿，”随即很小声地说：“几，你知《永乐大典》么？”

“就许你有么？”锡瑞变戏法般的从怀里掏一个小瓷瓶，所容不过一斤：“看看我这瓶！这可是陈四觉抚台所赠的洋河大曲原浆。据说，当年宗纯皇帝路过淮安的时候，品尝此酒后，挥笔写下‘闻香下，知味停车’八个大字。而这一瓶更是宝藏了数十年！不信你闻闻…”

说着，拍开瓶的黄泥封，微微一漾，馥郁的酒香便四飘开。严复虽然不嗜好杯中之，也被这酒香勾起了馋意：“好！好！还是你的好！先喝你的，先喝你的！”

“好！得好！”严复击掌称庆“当为此浮一大白！”

“呵呵。”严复笑而不语，满面的红光早已他心中的得意。

过了半晌，严复问锡瑞：“鹿门兄，您最近在忙些什么？”

“那宝，怎么会不知？只不过，在前年的拳中被焚毁了，着实可惜！”严复旋即一愣神“难…”

两人对饮了半杯，又吃了几筷菜，开始说些闲话。

两人又饮了半杯。锡瑞吃了一筷菜，才慢慢说：“所以说，我们百熙校长的光是极准的。他既然看好你的书，自然你的书也是极好的。”

锡瑞放下筷：“前些日在甲骨文研究所的时候，百熙校长不是说我国的文化有待科学之整理研究么？我也有所动，回去仔

《原富》，或译作《国富论》，是苏格兰经济学家、哲学家亚当·斯密的著名经济学专著，也是古典经济学的经典著作。这本书的全名为《国民财富的质和原因的研究》，于1776年第一次版。它的首次版，标志着经济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诞生。所以，《国富论》是现代政治经济学研究的起。与此同时，它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方面，也起到了重大的促作用。这两，都是孙元起极为看重的。故而他闻听严复在翻译此书，便积极鼓动，并加快该书的版步伐，让《原富》更早地与国人见面。

锡瑞微微：“庚年的时候，百熙知国变将起，就派家里仆人四去搜购各图书，几乎将京城散逸的图书全到，包括《永乐大典》和《四库全书》的底本。外界传言是毁了，其实，就在佟文楼里藏着呢！”

“几，听过你所译的《原富》已由商务印书馆付梓啦？”锡瑞放下筷问“是刊‘商务·经世大学教科书’那一书里么？”

锡瑞甚是得意，双手扶着瓷瓶，先给严复斟上一盅。琥珀的酒微微杯沿，却不溢。严复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，微微啜上一，只觉得齿留香，不过数滴，酒意已经直达肺腑。眯着睛，品咋良久，才长一气：“此酒只应天上有，人间那得几回尝！喝过这酒，今生于酒一，已再无遗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