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经世大学来说，商务印书馆的稿酬也是一块不小的经济来源，弃之可惜。再者，学真要推荐一批不三不四的教材，再隔三差四来检查，你说，老师怎么教？学生怎么学？

孙元起放下那几页纸，说：“粹芳兄，你担心的应该是统一教科书的问题吧？”

第…，则是统一学生的服装，类似于推广制式校服。这就没啥可讲的了。

磕请安后，孙元起没有遮掩，和盘托自己的来意，希望老大人能答应：要么朝廷不审定，要么审查时公正。

如今已经是十月中旬，北京秋气，老大人的也大有起。走院的时候，他老人家正躺在藤椅上，享受着秋日的。

“虽然无论在内容编写上，还是在印刷质量上，我们都超一筹，但我们却有一个极大的弊端：我们商务印书馆是私人版机构。相比之下，其他几家的讲义，不是直隶学校司编写的，就是湖北官立学堂所印制。如果由编译或学来审定的话，我怕其中会有猫腻儿”

这么说来，宝大人思考问题还有现实意义的。改革开放三十年来，大中小学老师是事业编时，动不是很频繁；一旦变成聘任制，那是更换千军如走尤其是大学里面有名气的教授，来去，似乎就是奔着各个学校的安家费去的，一旦钱到手，立准备到下一家，浑不学生死活

孙元起：“不得不防啊”

孙元起的意思也是这样。不过夏瑞芳此次前来，肯定不会只是让自己知这件事，恐怕还想让自己去达成这个结果吧？要知叔祖父孙家鼐老大人现在还是学务大臣，近楼台先得月嘛

自从年初以来，老大人便经常觉得内不太平和，时常请假修养，动辄数月。毕竟已经年近八十龄，老大人也想致仕回家安度晚年，一来慈禧还需要状元和帝师装门面，二来寿州孙氏这个大家族还需要人立在朝中，所以他只有苦苦支撑。

夏瑞芳：“没错百熙老弟你编印的教科书结构严谨、层次分明、内容详实、知识齐备，自从光绪二十四年冬由敝馆推以来，七年之间，风靡大江南北。东起江浙、西到川贵，北至直隶、南至两广，凡是新式学堂，用我们讲义的十居八九宝大人在折里也承认，我们编印的各讲义‘宗旨不诡，繁简合宜，颇足以资采用’。

对商务印书馆的伤害，那是显而易见的。经世大学编译的教科书，已经占据商务印书馆销售额的九成以上。一旦学确定别人家的课本作为全国学堂统一用书，商务印书馆绝对会丢掉半条命，不死也得残废

其次，统一教科书。在原先给张百熙帮忙编学校章程的时候，孙元起明确写：“现在政府没有能力统一编写规范的教科书，所以应该允许各个学堂自己编写教材，如果没有违碍，就应该可以印斯用。私人编纂的教材，只要学堂认可，符合教科书的规范，也可以采用。”这样，就为经世大学的教科书合理化，找到了法律依据。张百熙见了，也没有修改。

Ya

读罢之后，孙元起心中了然：这第一、第…，就凭清朝现今的国力，基本上没有实行的可能；而且夏瑞芳也不可能为了这个，就千里迢迢从上海过来找自己。关键是第二，清政府既想，又能，还对经世大学和商务印书馆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。

夏瑞芳：“我们能接受的结果是，要么朝廷不审定，维持现状；要么审定时，让经世大学的先生们参与其中，保证公平”

宝大人在奏折里认为，有必要统一教科书。现在既然国家没有能力编写，就应该搜集全国范围内较为通用的教科书，由编译统一审定，照科目选择其中最优秀的，作为目前全国各个学堂的学习课本。等学成立以后，储备足够的人才，再统一编写。

这件事对自己有利，对全国大分学也是利大于弊，故而孙元起非常乐意促成这件事情。次日一大早，孙元起便城拜谒老大人。

首先，学校老师应该是公务员编。在宝大人看来，如今各省学堂里面的老师都是聘任制的，跟学生一言不合，就想辞职走人，容易导致学生课业中断。如果变成公务员编，想来老师不会轻易辞职。

老大人眯着睛，好像要在和煦的光里睡去，然而他并没有睡，半天才说：“这件事，你不要搀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