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听过，在我们姜畲西北五六十里的地方，那个地方不大，没什么名气。幸好你是问我，要是问濒生，估计他还真不知！他们白石可在我们姜畲正南，离韶山冲足足两三百里地呢！”杨度边说边叠起手中刚看完的《申报》。

孙元起乐了：韶山冲没什么名气？没文化，真可怕！

皇天不负有心人。过了正月二十，孙元起刚接待完远涉重洋来访的丁教授，杨度就坐着火车来到北京。孙元起赶地上前讨教，结果杨度一丢下行李，就直奔王闿运寓所拜望老师去了。

杨度收回目光，随答：“当然熟！我们既是同门师兄弟，又是湘潭同乡，能不熟么？”

孙元起便问：“皙，你和齐白石很熟么？”

下孙元起却不能告诉他这个办法，因为人一旦发觉有后路，往往就失去了下决心的勇气。

孙元起猛然心中一动：“那你听过韶山冲么？”

孙元起回看了他一，最后说：“我算是接受西方文化熏陶，而且去过国外，所以还算开明。所以我要说的第三就是，每个人都有信仰自由，我尊重你的选择。你回去静下心好好考虑考虑，半年之后再来找我，如果那时候你还是持你的信仰，我再想办法帮你。”

还没坐定，孙元起便急吼吼地问：“皙，你看近来京中形势如何？”

“是啊，濒生是湘潭白石乡的，我则是湘潭姜畲镇的，两地相隔大约百十里地。”杨度说话的时候睛一刻也没离开报纸。

“百熙，凡为帝王之学，须以经学为基础，以史学为主，以先秦诸为枝，以汉魏诗文为叶，通孔孟之，达孙吴之机，上知天文，下晓地理，集古往今来一切真才实学于一，然后登名山大川以恢宏气概，访民间疾苦以充实臆，结天下豪杰以为援助，联王公贵族以通声息，斯时方办大事之才能。”

孙元起觉得无聊，随手拿起杨度刚刚搁下的折扇欣赏起来。要说杨度也是包，一年四季手里都离不开折扇，而且每柄折扇都很有来，不是诗词名士，就是书画名家，最差最差也是杨度自己手笔。放在后世，足够在嘉德、瀚海组织一场专门的拍卖会！

人家师徒团聚，孙元起不好去当恶客。又多等了一天，杨度才现在后海边上的宅里。

帝王学果然！孙元起听着这如同念经的言语，觉得自己实在无福消受，只好赶告退。

王湘绮犹自不觉：“才能既充牣于内，或从容取功名，由仕途，厕廊庙，献大计以动九重，发宏论以达天听，参知政事，辅佐天，一代贤相，建千秋伟业；或冷旁观朝野，寻觅非常之人，奇谋，书妙策，乘天时，据地利，收人心，合众力，一番非常大业，以布衣为卿相，由书生封公侯，名震寰宇，功标青史。”

孙元起拍拍脑袋：可不是嘛，齐白石和杨度都是王湘绮的弟。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？不过他俩是湘潭老乡，这倒第一次听说：“你们都是湘潭的？”

这回也不例外，扇正面是梅，用朱砂洇染，颜极为烈奔放；枝是墨了了几笔，却显得苍劲有力。边上署着“白石”二字，想来是齐白石的佳作。

笑眯眯地到吆喝呢！中国人，活不就是为孙活着么？”

孙元起又把扇翻过来，发现反面居然是齐白石书写的一首诗：“老夫今日喜开颜，赊得霜鳌大满盘。作长安咏客，闭门持酒把诗删。皙仁兄清鉴，时同客京华，白石。”

这回景范又不说话了。

皙仁兄清鉴，时同客京华？孙元起读到这里，不觉惊讶地“咦”了一声：齐白石给自己画画写字，题款最先是用“先生”后来熟悉起来，便用戏谑意味的“山长”来称呼，还没享受过“仁兄”的待遇呢！杨度何德何能，居然能获齐白石的青？

所谓的办法，无非是送他到欧留学。等他博士毕业，清朝早已覆灭。民国，社会风气渐渐开化，没准儿那时候老赵可以接受儿信仰基督教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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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齐白石在经世大学任教，孙元起与他颇为熟稔。前前后后被搜刮了上百幅画，不熟悉才怪！耳濡目染之下，孙元起对齐白石的绘画也略鉴别能力。

王闿运这位帝王学的宗师倒是住在经世大学校内，孙元起还拜访过一回，见七十多近八十岁的老人一脸衰惫，求教的话楞是没好意思说。谁知王湘绮倒兴致颇，拉着孙元起天南地北地扯了半天：

杨度摇着折扇，微微一笑：“我这些日在湖南老家，消息闭，哪里知京中形势？”

见孙元起声，杨度微微抬，睛越过报纸间隙看了过来。

“呃…”孙元起顿时脑袋当机。

“这些是节前后的报纸、邸报，你先看看？”孙元起连忙搬大堆资料。

杨度，把折扇放在桌上，开始翻阅报纸。

节过后，京城气氛更觉诡异，几乎有人人自危的味。这个时候，孙元起倍加想念杨度这个左膀右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