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、班禅,还是活佛、噶厦,都得蜷伏在驻藏大臣的脚下,不敢随意叫板。因为他们在朝廷中没有任何话语权,所有的是非曲直都要经过驻藏大臣的嘴巴才能上达天听。同一件事,不添油加醋,即便是原原本本“查无实据,事出有因”与“事出有因,查无实据”、“屡战屡败”与“屡败屡战”之间还是有许多猫腻的。
一旦土登嘉措有了单独奏事的权力,他就可以把驻藏大臣一脚踢开,利用奏事的权力对各种事务指手画脚,把西藏这潭死水彻底搅浑,让朝廷辨不清黑白,自己从中渔利;而且西藏的上层僧侣和贵族也不用再去讨好驻藏大臣,因为团结在土登嘉措周围也能达到同样目的,甚至可以获取更大利益。
西太后是人精一个,自然明白土登嘉措肚里的九九,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的要求。不久后,西太后驾鹤西去,土登嘉措贼心不死,再次让理藩院代奏,要求获得单独奏事的权力。不错,刚即位的宣统皇帝是孩,不懂事,可军机处各位大臣不是傻子呀!于是朝廷再次拒绝了土登嘉措的请求。
或许正是这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拒绝,更加坚定了土登嘉措的反叛之心。离开北京后,便派人与俄罗斯、英吉利两国勾结,寻求援助,购买军火,准备起事。
驻藏大臣可不是吃干饭,很快就发现土登嘉措的不轨行迹,并迅速向军机处。军机处随即向赵尔巽、赵尔丰兄弟发电报,大意是:西藏位于中国、俄罗斯、英法殖民地之间,土登嘉措首鼠两端,们必须做好准备,保证祖国边疆安全。最终也最好的办法还是用兵,所以们招募士兵时,不要怕花钱,枪械用最好的,饷银给最多的,一定挑选最可靠的精兵,时刻准备进藏!
在1909年8月初,乘着夏季冰雪消融,奉命入藏的川军共1700人从成都出发,在赵尔丰的边军掩护下向西藏进军。经过千辛万苦,终于在1910年的2月12日抵达拉萨。就在同一天,土登嘉措化妆逃离布达拉宫,并在英国人帮助下逃到印度。
抵达印度后,土登嘉措上书英国政府,请求它们向清政府施加压力,使西藏恢复独立自治,并帮助自己重回拉萨。这个套路是不是很熟悉?如果觉得熟悉,那是因为十四世喇嘛丹增嘉措在五十年后又把这个情节重演了一遍。要不怎么叫转世灵童呢?套路一模一样!
在土登嘉措叛逃之后,清政府本着“惩前毖后,治病救人”的原则,曾派人请他回国。土登嘉措还盼着英国干爹帮他“光复”河山呢,怎么可能接受清政府伸过来的橄榄枝?朝廷也够硬气,马上下诏:
“著即革去喇嘛名号,以示惩处。嗣后无论逃往何处、及是否回藏,均视与齐民无异。并著驻藏大臣迅即访寻灵异幼子数人,缮写名签,照案入于金瓶,掣定作为前代喇嘛之真正呼毕勒罕,奏请施恩。俾克传经延世,以重教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