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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王jiao想要勾搭我
工厂里的活儿累归累,可是ting闲散,抬上一个小时的铁水可以休息三个小时。休息的时候,别人围在一起烤炉子,我不去凑这个热闹,裹上一件棉猴儿蜷到一个角落想自己的心事。那些日子我特别想我爷爷,脑子里面老是飘浮着一些幼年时模糊的影象,这些影象断断续续,就像是在放映一bu不时卡壳的老电影。我痛恨自己没有从医院里chu来给我爷爷送丧…每当想到这里,我的后脖颈总要冒chu一丝冷汗,心脏就像被一把钝刀慢慢拉过。也许不怨我,那时我死人一般躺在病床上,浑shen缠满绷带,就跟一个新鲜的木乃伊一样。我爷爷发丧三天以后,我爸爸才去医院告诉我爷爷去世了。我爸爸说,你爷爷闭yan之前老是望着窗外,嘴里嘶啦嘶啦地chu气,好象是在念叨你的名字。我不让我爸说了,我知dao他一定是在念叨我的名字,一定不会在临终前还说那句“唉,近你妈”…他妈的,烂木tou,是你害得老子连最后一yan都没看到最疼我的爷爷。
这些天,那场雪一直在下,时缓时急,整个厂区像是被白面包裹着。
因为机油经常被冻凝固的原因,我们车间决定放几天假。
我冒着漫天的大雪刚走到厂门口,一个老青年拦住了我:“兄弟,你叫张宽是吧?”
我点了点tou:“有事儿?”
老青年拿过我的烟tou给自己对上火,笑笑说:“没事儿,认识兰勇凯吧?”
“你说的是兰木tou吧?”我不屑地偏了一下脑袋。老青年作大度状哈哈dao:“小哥果然实在…那什么,勇凯在我们车间等你,说他有事情跟你谈。”“我没时间伺候他,”我往前走了两步,踌躇片刻,回tou说“他架子不小啊,想见我就自己来请。”老青年换了一付谦卑的笑容:“兄弟别上火啊,没什么,他弄了一瓶好酒,想请你过去喝点儿呢。没外人,就他和我,还有王jiao。王jiao你也认识,就是洪武以前的老婆…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,我以前在下街电镀厂上过班,跟你哥的好兄弟可智是师兄弟。来吧,我们没有恶意。”我迟疑了一下,扑拉掉满tou的雪hua,说声“那就走”跟着他去了钳工车间。
烂木tou站在车间门口的一堆杂wu旁边,见我来了,张开双臂迎了上来:“好啊,宽哥果然给面子!”
我站着没动,任凭他抱了一下。
老青年推着我俩往车间里走:“这就叫不打不成jiao,以后就是好哥们儿。”
烂木tou跟着哈哈:“是啊是啊,这也叫山不转水转,俩兄弟成了同事。”
这样的景象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。没来模ju厂之前,我就料定他不敢与我抗衡,肯定会找时间来这么一chu。我故意板着脸,用一zhong逛街的步态迈进了车间大门。车间里全是嘈杂的干活儿声,人就像倒扣在一只木桶里,那些嘈杂的声音让我联想到有人在木桶外面敲打。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,烂木tou尖着嗓子冲里面喊了一声:“jiao儿,快chu来看看是谁来了?”王jiao应声从里面chu来了,嘴bajin闭着,遮掩她暴凸的门牙,大脸盘子上满是机油,像被人踩了一脚的油饼。“哟,还真的是我弟弟…不,不能这么称呼,宽哥,应该称呼宽哥!”王jiao扭着秧歌步,上来摸了我的胳膊一把“宽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