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还叫厉害？前几天我去了趟广州，人家那里有钱的大老板都拿大哥大呢。”

看那架势，王东要动手，我瞪他一，冲金龙挥了挥手：“你走吧，教育你是为你好，别往心里去。”

驴四儿说：“东哥和你都没在这里，有个人来买虾，他便宜卖给人家了，我质问他，他还要揍我！”

金龙的脸像松，倚住门框也不是走也不是：“宽哥，你找我？”

“老外，”蒯斌在那沙沙地笑“就是随带着的电话，朝鲜战场上国大兵用过那玩意儿。”

“别闹了，背着个报话机到晃啊？那不成乌了嘛。”我以为他是在，胡笑

“真扇。”我的脸上挂了霜。

金龙鼓着腮帮连连哈腰：“宽哥放心，以后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“金龙，”我说“自己站在什么位置上自己要清楚，不要以为没个兜着你就可以飞上天。听王东的，扇。”

驴四儿跟了我，他果然是个哈狗类型的人，有些不好面的事情，全由他来，他得很漂亮。

“金龙，自己扇自己俩嘴。”王东递给驴四儿一烟“先给咱龙哥上烟，让他悠着儿扇。”

我问：“怎么回事儿？”

金龙没有去接驴四儿递上去的烟，直接开始用掌扇自己的脸，啪，啪，啪，一下比一下响。

我把烟弹到他的脸上，闷声说：“以后有儿数，别把手伸那么长。”

坐下，我刚要给蒯斌打个电话，王东推着一脸惶恐的金龙来了：“哈，龙哥不想过日了，给你下战书来了。”

木着脑袋刚走近市场，驴四儿就跑过来了，一脸怒气：“宽哥，金龙装大！”

一年以后，我基本控制了整个市场的海货市，就跟蝴蝶帮我设计的一样，市场上所有的海货都是我提供的。我通过蝴蝶的关系，承包了大海池那边的一个冷库，让郑奎带着几个兄弟在那边理着，我和王东在这边理着几个海货摊位，生意几乎可以用蒸蒸日上来形容。金龙确实有经商的潜质，没用多长时间就“退摊市”了，把靠近他原来摊位的一个仓库承包下来了门市，旁边的几个摊也成了他的。闲散下来，我就开始琢磨金龙，我不想让他就这么舒坦地在我的前晃悠。

驴四儿一指金龙的摊：“找他去了！东哥也是个‘臭哈依’，跟他说话客气着呢。”

“大哥大？那怎么拿，走到哪儿都背着他大哥呀？”

那天我指挥大家批发完一车杂鱼，让一个兄弟用托车带着我去看林宝宝。要过年了，我准备顺便送儿海货给照顾林宝宝的几个大夫。见了林宝宝，我吃了一惊，她似乎好彻底了，说话跟几年前一个样，脑相当清晰。我问她想不想孩，她说，有你这么个好爸爸照顾，我想什么？你不是以前的大宽了，你是咱家的梁呢。我问她，过年的时候回不回家，要是回家的话，我给你办理院手续。林宝宝说，我不想回家，一回家就想起了你哥，我准备再住些日，等来年开再回家。我答应了她，让她安心养病，该接她走的时候我来接她走。给几个大夫送了鱼，我了医院，泪莫名地就了来。

金龙的睛像是突然被激光打了一下，一下变得没有了方向，在眶里忽悠了几圈，像空中掉下来的一痰糊在眶里面，嘴也剧烈地哆嗦起来：“宽，宽哥，我错了，原谅我，千万别生气…我真的错了，我不该拿自己不当外人。”

金龙着走到门，拧一把鼻涕抹到了门框上：“宽哥，以后我改，你多少给儿面。”

“宽哥，”金龙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，嗓音也变了，拍瘪的烟盒似的“真扇？”

一个大夫追来问我，你嫂是不是有个不是你哥的儿？我说，是啊。大夫说，她一提起自己的儿就泪，说你哥是个好人，拿他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，还说她对不起孩，她不该把这个孩生下来，这个孩一生就注定是个遭罪的命。我说，大夫你也别拿她的话当回事儿，她的脑有病呢。走在路上，我想，林宝宝的话没错，来顺是个苦命的孩。

我把靠到沙发上，冷冷地说：“金龙，你对卖海货很在行是吗？”

王东会跟他客气？我笑着拉驴四儿了库房：“一会儿你就看戏吧。完事儿你们忙，我去看看蒯哥。”

“要，你有的东西我就得有，”我笑笑，说“这么厉害？以前光在电视上见过。”

我说声“面不是给的，要自己闯”抓起电话刚要给蒯斌拨，电话铃响了，蒯斌在里面大声嚷嚷：“哥们儿，好事儿来了啊！我一个兄弟在邮电局上班，了几个便宜的BB机，你要不要？要的话我送你一个。什么是BB机？呵，连这个都不知？就是有人想找你的话，用电话打你的号码，你就知了，随时可以回电话，就像个唤狗的哨…方便着呢，要不要？”

好啊，这小终于主动请战了，我一下被气笑了：“王东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