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
“你完蛋了,没见过大世面。不大,跟块砖头差不多大小。”
“真的?照这么说,那可是个好玩意儿,咱们这边没有吗?”
“不多,反正我看见家冠是用上啦,没进去之前,整天擎在手里装董存瑞。”
“那咱们也得有!”我很恼火,凭什么让小王八压我一头?
“太贵了…”蒯斌是个过日子的人,讪笑道“先弄个BB机装备着,等他出来再跟那小子比阔。”
放下电话,我让驴四儿去蒯斌那里拿BB机,顺便给他捎了点海货。驴四儿走到门口,回头问,BB机?怎么起了个流氓名字?是不是“撸管儿”用的?我说就是,你让蒯哥当场教教你怎么用,回来以后你再教我们,争取让咱们海货市的兄弟都学会了,将来成立一个撸管儿专业大队,走到哪里都能听见“BB,BB”的声音,绝对有派。驴四儿摸着头皮出去了:“不能吧?那不乱套了?”我刚坐下点了一根烟,兰斜眼拿着一瓶茅台酒进来了:“大宽,几个月没见着你了,想我吗?”
“想,你把我想得浑身肚子疼,”我站起来给他让了个座“眼儿哥,听说这些日子你在外地发展?”
“唉,没办法,”兰斜眼用手在眼前拂了一下“咱们这边狼多肉少,不出去混怎么办?”
“听说你跟金龙分家了?”我随口问道。
“分家了,暂时还没分利索呢,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他把以前的帐掰扯掰扯。”
“就是,合伙的买卖不长久,还是自己单挑的好。见着金龙了吗?”
“见着了,在外面喝闷酒呢,一个人,愁眉苦脸跟死了爹似的…怎么,刚才你揍他了?”
“那叫揍?”我给兰斜眼倒了一杯茶,笑道“那叫‘帮助’,不帮助永远长不大。”
兰斜眼讪讪地把酒打开,抓起杯子倒了两杯,把我那一杯往我的跟前一推:“先喝点儿。”
我用一张报纸盖住那杯酒,摇摇头说:“我不谗酒。你有事儿吗?有事说事儿。”
兰斜眼一口把自己的酒干了,抹抹嘴道:“我真是个窝囊废…唉,我遇到麻烦了。”
“遇到麻烦找金龙呀,”我淡然一笑“金爷神通广大,什么事儿他办不了?”
“他?呵,”兰斜眼笑得很是无奈“他比我强不了多少,有那心没那力量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?”我不开玩笑了,正色道“白的,黑的?”
“黑的,”兰斜眼又倒了一杯酒,边用鼻子嗅边说“济南那边有个叫马六的,整天挤兑我,当年我跟金龙在那里开店的时候,他就去骚扰过我们,金龙托人找了凤三,凤三认识马六,以前跟他一起打过劳改。我们一起喝了一场酒,他也挺给面子的,再也没找我的茬儿。年初,他又开始了,说我的店抢了他的生意,要么滚蛋,要么适当让点儿利润给他。我再去找凤三的时候,凤三不管了,他说,在外面闯荡要学会自己修行,我不能总罩着你吧?最后,我接受了马六的条件,按月给他上供,强龙不压地头蛇嘛。安稳了几个月,这不又开始了?前几天他把我的店砸了,让我滚蛋,我也想好了,滚就滚吧,可我回去收拾铺子的时候,他竟然把我的货全搬走了,还不让我报案,扬言报案的话不但货没有,人头还得落地…”
“这么猛?”我打个哈哈道“眼儿哥,你不是‘强龙’吗?惹不起咱躲得起,回来吧,回来我伺候着你。”
“大宽,你也不用跟我绕弯子了,你哥我懂,”兰斜眼讪讪地把酒喝了,盯着我的眼睛说“你要多少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