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镇江水师

镇江水师是辽东都司唯一的海上编制，设海防千总，guan带十哨水军，最初设置时，拥有大小战船近百艘，在鸭绿江chu海口至金州卫旅顺口之间的海面上往来巡查。这一切都是防御倭患而特意设置的。

大明朝自开国以来，在东面几乎没有可以值得一说的对手，大海便是天然屏障。唯一的威胁始终来自北面，是故大明朝北bu边境上依次设有九个边镇，设重兵驻守，辽东不过是其一。尽guan在海上看不到威胁，但大明朝还是将多余chu来的兵ma编制成七镇用以防海，即广东、福建、浙江、南直隶、淮扬、山东、蓟辽。这样辽东都司又挂在尾ba上，成了既有陆防，亦有海防的边镇。

辽东都司境内，自西面的广宁前屯卫芝麻湾，沿着海岸直到东面的鸭绿江长甸河口，约一千三百余里，修建沿海墩架，设立右屯、盖州、复州、金州四卫作为海防防御的屯兵集点。这四卫与辽东都司其它卫所一样，屯田戍守别无差别，不过守的是那些墩架，卫城而已。至于海面上的水军，内海有天津水师，旅顺口一带则由山东登州水师巡哨，而这镇江水师，便成了辽东都司唯一的海上武力。

这些海防设置，仅在防御倭寇袭扰海岸时有过作用，而镇江水师也仅在那时呈现chu威风凛凛的态势，战船数目达到ding峰。可如今，不仅辽东沿海墩架因久无警讯趋于虚设，这镇江水师也仅剩下十条小船，兵员倒还有四五百，但依着辽东惯例，这中间能有半数上得了船，便算是较高的估测。多年来镇江水师不仅没添一条新船，连日常巡视海上都缩减为仅在鸭绿江口游弋，这还多半是因鸭绿江上私货泛滥的结果。或许这截获私货才使得水师官兵们得以继续存在下去，就连刘綎调集兵ma时，这镇江水师仍保留建制，没有一兵一卒被征调北上，很明显，辽东都司十分清楚这些水师究竟有多大的战力。

这chu现在宽甸境内的明军，便是这样一支镇江水师的人ma。an说这还能成建制地chu现在辽河以东的人ma已不多，各卫所旗军又各有例行戍守位置，而chu现这般水师旗号的，更是诡异。

苏翎犹豫良久，始终未发chu攻击信号。此时四周埋伏的骑兵们也都看chu，这gu明军怕不象是来宽甸寻事的，这场仗难说还打不打。但即便如此，军令之下，没有任何人敢于懈怠，只不过jin张的心情略略放轻。

苏翎终于在摇晃的旌旗下寻到一个熟悉的shen影，没错，就是他，镇江水师千总冯伯灵。

苏翎再次打量着对面的人ma，又转而看向赵毅成，说dao：“令各bu退后，返回营地。巡哨小队双倍。”

“是，”赵毅成应dao。很快，几个传令骑兵飞速向几个方向奔去。

苏翎以及shen后的数百骑兵都未动，直到两侧伏兵传回撤离的消息，方才cui动战ma，迎上前去。

见到有大队骑兵突然chu现，镇江水师的人ma立即停住，稍稍有些慌luan，但随即便镇定下来，也向对方迎去。

两方人ma在相距五十步时缓步靠近。直到双方可以清晰相见为止。

“冯大哥。”苏翎在ma上作揖。高声说到。

对面地冯伯灵也在ma上回了一揖。却没有说话。yan光不时地向苏翎shen后地铠甲骑兵看去。

苏翎笑着说dao：“冯大哥来此是为何事？”

冯伯灵收回目光。静静地看着苏翎。让这番对话chu现一个短暂地停顿。然后说dao：“我是来见你地。”

“冯大哥知dao我在宽甸？”

冯伯灵冷笑dao:“新月战旗，黑甲铁骑，你真当朝廷无人么？”

此话一chu，苏翎笑容一僵，一怔之间竟未说chu话来。一旁的赵毅成却脸se一变，右手旋即握住刀柄，这细微的动作让shen后的骑兵们立即全神戒备，至少有一半的骑兵已经顺次将手放在刀柄上，而另一半则拿chu短弩，这动作便象一阵微风，从苏翎shen后dang起一gu波纹并迅疾传至队尾。

苏翎此时已恢复神se，望着冯伯灵，慢慢说dao：“不是我当朝廷无人，是朝廷不当我们是人。”

听见这句，冯伯灵收住冷笑，面se渐渐趋缓，却没有接上苏翎的话。

双方就这么僵持了片刻，苏翎开口说dao：“冯大哥就是为这话来的？”

冯伯灵注视着苏翎，这位昔日相jiao甚shen的年轻人，几年不见，眉目间已然寻不到当初忍辱负重的影子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冯伯灵已经看不懂的几分豪气。到底是年轻啊。冯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