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…
头脑一阵眩晕,路颜脚下猛然虚软,强撑起来,却没有迈出第二步就又软了下来。
只是双膝还未着地,她的手边却多了一只的大手——
她想都没想就势撑着站了起来,下一刻撞进一堵温热的胸膛里。
她听到身后这人“扑通扑通”的心跳声,强健有力。
他的大掌干燥带着薄茧,他的怀抱结实宽阔带着淡淡熟悉的木香。
路颜抬起朦胧的双眼看他,却觉得头痛欲裂,就好像那一瞬间,子弹穿过她的脑仁,痛的她眼泪越发汹涌。
黎井笙沉眸望着怀里的女人,昨天被她揉入身体里的人儿,此刻眼中含满了委屈的眼泪,手上还沾满了血迹,心头不由一紧。
是谁的血?她的么?
他拉起她的手腕要去检查,路颜却突然甩手抱住他的腰大哭起来。
“他们都不相信我!他们都说我心狠手辣要害死路芝!我没有!我没有!”
黎井笙抬起手臂,停在空中,最终落在她的后背,一下一下的拍打着,像是哄孩子一般“没关系…我相信你没有。”
心里,内疚,心痛,翻涌着。
“你相信我?”
“恩。”他点头,拥着她。
她听着这寂静的夜里男人铿锵有力的心跳声,每一声都敲打在她逐渐失色的世界中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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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眼的白光落在床上惨白俏丽的脸上,冲进路颜的眼睛里。
头脑和眼睛都是痛,路颜艰难的睁开眼睛,手背挡在眼前,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上都缠满了白纱布,额头上也有一圈包扎过的痕迹。
这是哪?她不会又死了一次吧?
头顶,米白色的天花板上,一盏琉璃灯孤零零的垂下来,遍地纯白的羊毛毯,视线随了很远才看到对面长长的落地窗,纱帘被风吹动,像舞动着的仙女。
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弧线优美的吧台桌之外,竟再没有别的装饰物。
空旷纯净的像是天堂——
天堂?
路颜摸上自己缠了一圈纱布的额头,苦笑着嘲讽自己,真是会异想天开。
眼眸垂下,路颜猛然一惊。
她身上的裙子已经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白色质地柔软的棉裙。
昨晚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翻过。
她从医院出来,游荡在街头,头疼欲裂之际,她险些跌倒在地,一个人托住了她,是个男人——
带着她熟悉的味道的男人。
托起被包裹的严丝合缝的手,突然忆起了那人掌心的温度。
路颜起身,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从床边到卧室门前,一共走了二十步。
推开门,外面又是一间屋子,只是不同的是,那间屋子里挂满了男人的衣服,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皮鞋和领带。
路颜望着这些衣物,一下便能在脑海中勾画出这件屋子主人的模样。
高大,优雅,有品位。
走到镜子前面,路颜看着里面的自己——
脸色惨白无色,脖子上和小腿上伤痕却却,白色裙子加上手臂上额头上的纱布让她看起来像个会动的木乃伊。
“瞧瞧你有多么没出息,昨天刚刚小胜就被人扳回一局,还落下一身伤痕累累…”
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,身后突然闪进来了一个黑色身影,和她一起映在镜子里。
徐徐靠近,最后拥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