兮君有些糊涂了，以她有限的所学，能对“正统嫡嗣”提疑问已属不易，再听霍光这般解释，她哪里还能提疑问，只是能盯着外祖父发呆。

虽然看到倚华的示意，但是，兮君还是服从了自己的直觉，没有追问“要解决什么事情”而是轻声：“事情解决了吗？”

他不是只有一个孩，当然明白孩的心思：“兮君，你是我的外孙，是亲人，而曾孙…”

霍光因外孙女的锐而微笑：“快了。等事情解决，曾孙便可以离开光禄外

兮君一愣，回过神。却把外祖父的意思理解错了，她眨了眨，轻声问：“大父是让我不要病已哥哥地事情？”

孩地直觉是可怕的，只是几句话而已，兮君已经察觉，外祖父对刘病已的关心并不寻常。

——不是应该快乐无忧，偶尔发些小脾气。却不会真的懂得悲伤吗？

隐隐地，兮君有些明白刘病已之前为何消沉了。

霍光了眉心，有些心疼劝解外孙女：“不要想太多。你安心你地皇后就好。”

随着年龄的增长，霍光记忆中那个青涩可的女孩已渐渐消失。接连的变故更是女孩原本乎乎地小脸变得瘦削起来，下尖尖的，毫无血的脸上，一双黑眸虽然因为憔悴而黯淡许多，盈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汽，因为长时间没有修剪，一向齐眉的额发有些长了。被分在两边，与束发凤爵展开的双翅正好相应。

一旦犯错，最容易丢掉的是他的命。”

倚华默默低，表示自己的理解，兮君却听了其它意思，不由皱眉：“病已哥哥是先帝的正统嫡嗣，主上是什么？大父说错了吧！”

兮君默然，良久才抬望向霍光：“大父是关心我，还是关心他？”

——同样是稚龄弱女。为何兮君会如此沧桑？

——她终究只是孩…

倚华也不由看向霍光，中盈满困惑——大将军，你是关心外孙女的皇后之位，而担心两人从过密引来更多的关注？

——明知那一切都已过去，但是，满心都是不甘…

霍光语，看了倚华一，看到对方中熟悉的疯狂，他不由闭，沉片刻后，睁开，对一脸担忧不解之的外孙无奈叹息：“兮君，你明白卫太之孙的意义

——她怎么会明白“卫太”曾经代表什么…

霍光看着外孙女，中闪过切的悲凉。

霍光苦笑，抬看着倚华：“他是责任，是我自己选择负担的责任。”

——她不能理解，那个同样是孩的皇曾孙能理解他们吗？

——明知不应该将一切加于那个孩，但是，若是他没有相应的觉悟，他们的一切固守究竟还有何意义？

不知为何，霍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。

兮君为得到这个承诺而开心，眉目舒展地模样竟显几分与年龄不衬的妩媚，让霍光微微一愣，不由凝神打量起好些时日未见的外孙女。

在两个人的注视下，霍光没有掩饰自己的思索，而是认认真真地思索了许久：“你们两人是不同的。”

——于是，他们不得不将一切寄予那个仍旧懵懂的少年。

年幼的女孩茫然地摇：“他的祖父是先帝的太…”还有什么意义？

——那些割舍不掉的过往，那些无法舍弃的记忆…

——不是她地母亲幸君，而是与她同年的成君。

霍光为她的问题皱眉，方要开安抚，却又改了主意：“地确…皇后不应该太过挂心陛下之外的人。”

“我不明白…”兮君轻轻地开“什么责任？大父的责任与我不他的事情有什么关系？”

似乎是察觉了外孙女的不适，霍光立刻收敛了冷意。

——太多的矛盾与不舍，让他们不能不关注那个仅有十岁的皇曾孙！

——不是应该还是不解世事的年纪吗？

——她不是…幸君

霍光不由莞尔，温和地解释：“其实，此次委屈曾孙倒不仅是让他知规矩二字。也是为了解决与他有关地一些事情。”说到最后，霍光的语气骤然变冷。让兮君不由一颤——这还是她第一次领教霍光地森冷态度。

——两者并不矛盾，但是，意义完全不同。

年幼的皇后不明白，但是，青不再的长御明白他的意思。

霍光没有认错，更没有收回自己的话，而是平静地回答：“陛下自然是大汉正统，但是，卫太并未被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