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“定亲?”
“对,侍读学士崔名亭之女,额娘十分喜欢她。”
“荒唐,崔名亭只是个小学土而已,又是汉人,我两家突然定亲,只怕皇上也要过问为什么了。”
“为什么,为的就是皇上啊!皇上前些日子不是正恼着朝中满汉相争,六部的满大臣汉尚书互相指责吗?阿玛特意为我订下汉臣之女,以堂堂宰相之尊,先推行满汉一家的善政,正是为着贯彻皇上的旨意。如此一来,相信皇上只会称赞阿玛,绝不会再多过问的。”
暗恒愕然地看着福康安,良久方才笑出声来“你这鬼精灵,竟有这样的细巧心思,这倒好,你借了人家过关,反而博了个体承圣意的好功劳。只是…”他脸色忽而一正“对你来说,这或许是为了躲避与皇家联姻的一个策略,可是对人家女子,这却是一生的大事,一世的名声。我傅家虽是当朝一品,却也不可仗势欺人,误了清白女儿家。”
埃康安平静地笑了笑“阿玛,我知道傅家是什么门弟,阿玛是什么为人,我福康安也一定会尽身为男人的责任。无论如何,我不会负她。”
“无论如何,我不会负她!”
当年的诺言,似犹在耳边,即使那时的崔咏荷只是一个小孩子,即使那时的福康安,也只是想避免成为皇家的女婿,所以才顺水推舟,应承了这门亲事。
但,订下了就是订下了,许下的诺言,一生一世都不会变。
堂堂男儿,又岂能失信于一女子。
纵然当初只是利用,但我会视你为我的妻子,娶你进门,爱你护你,怜你借你,即使这样的诺言,你并不曾听到。
用力地摇摇头,摇去纷乱的心思,不理会王吉保带着疑问的眼神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王吉保点头,随福康安一起往园外走去,才没走几步,园门处“呼啦”一声,已拥进一大堆的人,抢在最前的头的一对夫妇,整整齐齐的官服命妇状扮,分外隆重。一看见福康安,喜得脸上带笑,口里呼唤不绝,脚下飞快地走近过来。
埃康安微笑着迎上去“给老师和师母请安。”
崔夫人笑得满面春风“都是自己人,还这样客气什么?”
崔名亭一点名士矜持也无。上前就拉住了福康安的手“我一听说你得胜回京的消息,就和你师母一起赶去中堂府道贺,谁知傅中堂入宫去了,你又先到我府上来了,本想赶回来招呼你,可是傅夫人客气,非要招待我们夫妇二人,所以回来晚了,可是怠慢你了。”
“老师说哪里话,我们两家,怎么会有怠慢一说。”
“说得对,说得对,你这孩子,最是长情了,这些年来,但凡个年节喜庆,生日寿辰,或是出征回京,总带着丰盛的礼物上门来,这份心意,最是难得了。”崔夫人语气无比热络“快来,咱们到前厅去,一起为你洗尘庆功。”
“师母我…”
“千万别推辞,我们两家,原也不必客气。”崔名亭截着福康安的话头,拉着他,脚不沾地地走着。
崔夫人连声地催:“快,去荷心楼,叫小姐来见客啊。”
埃康安吓了一跳,崔咏荷哪里会给他好脸色,怕不把酒席给掀翻了,忙阻止说:“不必客气了,我方才已和小姐见过了。”
“这就好,这就好,咏荷不懂事,你要多担待才是。”崔名亭笑得无比欢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