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三 章

棉布帘掀动，小冰走了进来，dao：“姑娘，附近都找遍了…”

她微一抬toudao：“不用找了，佟老爹已经没有了。至少他已很久不在这‘无人渡’口了。”

小冰大yan睛一睁dao：“您怎么知dao？”

她dao：“你算算看，雪下了有几天了。”

小冰dao：“快一个月了。”

她dao：“佟老爹每天都要到河里去打水，是不是？”

小冰dao：“是啊！他这儿没有井，只有到河里去打水了。”

她dao：“你看看，后墙上挂的那件蓑衣上都已经满布上了灰尘了。”

小冰转yan望向后墙，脸se一变，旋即说dao：“不对啊，姑娘，灶里还有火呢。佟老爹要是早就不在这儿了，这火是谁生的呢？您看，那张桌子上还有剩酒残莱，分明还有人在这儿卖吃喝，那又是谁呢？”

她抬tou说dao：“这个我不知dao，自然不是佟老爹。”

小冰dao：“这就怪了，除了佟老爹，谁会在这zhong荒凉的地方卖吃卖喝？”

她dao：“不guan是谁，应该也不是单擎天他们，你看那桌上的杯箸，四个酒杯，四双筷子，分明是单擎天手下这四个人在这儿吃喝。当然，他们真正目的并不在吃喝。

‘十丈飞红’进来的时候，一个迎了上来，被‘十丈飞红’以重手法打死在这儿；另三个要往后跑，刚跑几步便中了‘十丈飞红’的‘十丈飞红’；单擎天进来撞见，要从背后偷袭‘十丈飞红’，在刚要chu手时，他也让人杀了…”

小冰dao：“您不是说单擎天不是‘十丈飞红’杀的么？”

“是的。”她又说dao：“单擎天的确不是‘十丈飞红’杀的，那‘十丈飞红’生平只用‘十丈飞红’，红铜打成的铜圈，上tou系块红绸，十丈内发无不中；这zhong东西不可能拦腰划破个大口子，而且伤得这么shen，单擎天的致命伤，不是‘十丈飞红’伤的，而是有另一个人坐在门里那张桌子上，一见单擎天要偷袭‘十丈飞红’，就先chu手杀了单擎天…”

她分析得都对，唯一不对的是她把“十丈飞红”也当成了从外面进来的人。

小冰dao：“姑娘，那另一个人，杀单擎天的人又是谁呢？”

她神se一黯，dao：“他。”

小冰一怔，叫dao：“他！您说是…”

她只说了一个字：“他。”

小冰定了定神dao：“您刚才不是说不是他么！况且佟老爹又在柳树上…”

她dao：“是他。柳树上那第九条痕印不是佟老爹刻的，是他刻的。”

“他刻的？”小冰叫dao：“既然他回来了，为什么还…”

她dao：“他刻上第九条，那是告诉别人他还没回来！”

小冰“哦”了一声。

她的神se更幽怨，更憔悴。

小冰是个聪明姑娘，ma上又dao：“不会吧，姑娘！”

她抬起了手，手里拿着那本小册子，说dao：“这是一本白纸，佟老爹把它投进了这个铁盒子里，防的是万一，佟老爹好机心，他所以把那册‘血hua录’jiao给我代为收藏，为的就是要他回来后去找我，让他跟我见一面。

既然这样，佟老爹人不在‘无人渡’口，不会不给他个暗示，既得暗示，就是只有他才看得懂的字句，或者是符号，我发现这本小册子后tou让人撕去了几页，那该是他看见了‘暗示’，把它撕了去。这zhong暗示别人看不懂，也不会…”

小冰dao：“这么说，他一定是去找您了。”

“不会的。”她黯然地摇摇tou，那神se，能让铁石人儿垂泪。

“你不见他在柳树上刻第九条痕印么？”

小冰掩着脸哭了，她极力忍着，可是她忍不住。

她站了起来，手搭上了小冰的肩tou，小冰gan觉得chu，那只手颤抖得厉害。

“别哭，小冰！我都没哭，你哭什么啊。相见争如不见，见了面又如何？不如不见。情到nong1时反转薄，是吧！”

小冰脸仍埋在一双手里。

她拍了拍小冰，dao：“我讨厌闻血腥味儿，薰得我touyunyu呕。

快扶我chu去吧，咱们也该回去了。”

小冰住了哭声，可是没止住yan泪，点点tou，扶着她往外行去。

在外tou站了一下。她那双失神的yan，望着yan前那一片迷-、那跟她的心情一样的天，dao：“又快下雪了，咱们走吧，别让雪把咱们拦在半路上。”

接着目光落在柳树上那第九条印痕上，shenshen一yan，转shen往河边行去，那么缓慢，那么凄凉。

来的时候她没让小冰扶。

去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