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夫!是谁跟卡列金结伙要卡死咱们?也是他!”他越说越快,不断叫喊起来。“哥萨克们!弟兄们!弟兄们!弟兄们!你们打算跟谁结伙呢?卡列金倒很希望咱们兄弟互相残杀、流血!不行!不行!他们是注定要失败的!咱们要把他们捻死!叫他们见他妈的鬼去!把这伙害人精沉到大海里去!”
“狗——崽——子!…”赫里斯托尼亚笑得咧开大嘴,忍不住拍手大叫起来。“说——得——对——呀!…狠狠地揍他们!”
“堵住你的嘴吧!你怎么啦,赫里斯坦?人家会把你赶出去的!”伊万-阿列克谢耶维奇担心地说。
拉古京——他是布卡诺大斯克镇的哥萨克,第二届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哥萨克事务部主席——不断用些不连贯的、但是非常感人的生动话语鼓舞着哥萨克。担任主席的波乔尔科夫也发了言,他讲完以后,接着发言的是留着英国式短胡子,长得挺漂亮的夏坚科。
“这是谁?”赫里斯托尼亚伸着象草耙子似的大长胳膊,向葛利高里探问道。
“夏坚科。布尔什维克的一员大将。”
“那么这个呢?”
“曼德尔施塔姆。”
“哪儿来的?”
“莫斯科来的。”
“那是些什么人?”赫里斯托尼亚指着沃罗涅什代表团问道。“你少说一点儿,行吧,赫里斯坦。”
“我的主呀,要知道,这太有意思啦!…你告诉告诉我:挨着波乔尔科夫坐的那个细高个儿,他是什么人?”“克里沃什雷科夫,是叶兰斯克镇戈尔巴托夫村的人。他后面是咱们的同乡——库季诺夫和顿涅茨科夫。”
“我再问一个…就是那个…不对!…坐在尽头上的,留着额发的那个是谁?”
“他叫叶利谢耶夫…我不知道他是哪个镇的。”赫里斯托尼亚问够了,不再作声,仍旧象原先那样非常注意地听着新上台的发言人讲话,而且总是第一个用重浊的男低音,压下几百个人的声音喊出“说——得——对!…”哥萨克布尔什维克,斯捷欣讲完以后,接着是第四十四团的代表发言。他由于不善辞令,措词艰难,苦恼了半天:他每说一句话就象是在空气中打一个印似的,——然后沉默一会儿,用鼻子吸口气;但是哥萨克们却非常同情地听他讲话,只是偶尔有几声叫好的喊声打断他。显然,他的话在哥萨克们中间引起了热烈的反应。
“弟兄们!咱们的代表大会应该这样来解决这个严肃的问题,要使人民不受委屈,要使一切问题都平平静静妥善解决!”他象口吃似的,拉着长声说道。“我的意思是说,咱们要避免打仗、流血解决问题。咱们已经在战壕里泡了三年半,我要说,如果再打仗,那就要把哥萨克折腾死啦…”
“正——确!…”
“简直太对啦!”
“我们不要战争!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