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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尔里卡(2/2)

"仔细听。一只鸟快叫了。"

我不想争辩,回说:

我福至心灵,知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对我来说并不受到禁止,我便吻了她的嘴和睛。她温柔而定地推开我,然后痛快地说:

"就像神话里的那个国王,"乌尔里卡说。"他在巫师使他睡在猪圈里之前也不梦。"

"哈维尔·奥塔罗拉,"我告诉她。她试着说一遍,可是不成。我念乌尔里卡这个名字也念不好。

"那我就是快死的人,"她回说。

"德·昆西停止了寻找,"我回说。"我却无休无止,寻找到如今。"

"也许你已经找到她了,"她低声说。

"这一带的人,"我说,"认为快死的人能未卜先知。"

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独男人,应许的情是已经不存奢望的礼。这一奇迹当然有权利提条件。我想起自己在波帕扬的青年时期和得克萨斯一个姑娘,她像乌尔里卡一样白皙苗条,不过拒绝了我的情。

乌尔里卡在楼梯朝我嚷

我们手挽手继续走去。

"永远这个词是不准男人们说的,"乌尔里卡十分肯定地说。为了冲淡调的语气,她请我把名字再说一遍,因为第一次没有听清楚。

不久我们果然听到了鸟叫。

她放慢了脚步。

"当然啦,"她说。"一个悲惨的故事,后来被德国人用他们的尼贝龙人的传说搞糟了。"

"到了雷神门的客栈我就随你摆布。现在我请求你别碰我。还是这样好。"

"布希尔特,你走路的样像是在床上放一把剑挡开西古尔德。"

"树林里太危险,"她说。

过一会儿,她又说:

"我希望这一时刻能永远持续下去,"我喃喃地说。

"行,我就是西古尔德,"我答。"那你是布希尔特。"

"你知那个萨伽的故事吗?"我问

"你不是听到了狼嚎吗?英国早已没有狼了。快上来。"

我们还是在荒原上行走。

我到了楼上,发现墙上威廉·莫理斯风格糊了纸,有果和禽鸟织的图案。乌尔里卡先了房间。房间幽暗低矮,屋是人字形的,向两边倾斜。期待中的床铺反映在一面模糊的镜里,抛光的桃心本使我想起《圣经》里的镜。乌尔里卡已经脱掉衣服。她呼唤我的真名字,哈维尔。我觉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。家和镜都不复存在。我们两人中间没有钢剑相隔。时间像沙漏里的沙粒那样逝。地老天荒的情在幽暗中漾,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乌尔里卡的形象。

"我们穿树林抄近路吧,"我促她。"可以快一到雷神门。"

我吃惊地瞅着她。

我们突然发现客栈已在面前。它同另一家旅店一样也叫北方旅店,并不使我到意外。

。"我将在津街重循他的脚步。"

"我还是你叫西古尔德吧,"她微微一笑说。

"这一切像是梦,"我说。"而我从不梦想。"

我没有自讨没趣问她是不是我。我知自己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这次艳遇对我也许是最后一次,对那个光彩照人的、易卜生的定信徒却是许多次中间的一次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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