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的慢慢地摇了摇，好像太大了，与他匀称的不相称。“上校？”他用轻薄如纸的细嗓对杜恩喊。

当申这位大实业家现在他面前时，他呆呆地盯着申看了一会儿。这绝不是平起平坐的会晤，坤夸躺在座位上的姿势说明了这一。他要让申在他的面前俯首称臣。

申上看来，自上次他们见面以来的一年内，坤夸发福了。他陷凹的小睛似乎被埋了两个圈，酒后通红的面颊没有一光彩和生机。原来不可一世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剩下的是一块板油似的呆滞目光。

“喝！”

“不，谢谢，将军。”申的嗓得像粉笔的灰尘。

这个傲慢的屠夫看来不准备起迎他了。不仅如此，他还指着边的一个小随从，小孩上一步走过来，腰带上拖挂着装有一支自动手枪的枪。“举起手来，”他企图用清脆的嗓音说话，可结果听起来声音更，他很害怕——这可是申劳啊！他自上而下在申的上搜了一遍，看申是否隐藏着武，然后退了回去。

有人将椅里尸摆平，把镶边的帽盖在被炸烂的脑袋上。音乐又开始了。

“那么我拒绝和你谈什么加勒比海的狗货运。他们会拿到定货的。我这人不喜和付款的客耍什么招。喝酒，银行家！”

“我们还是先喝酒。”坤夸往一只脏兮兮的酒杯里倒了一五星白兰地，随后猛力向申推了过去。

八千人，而且大多数都是十二岁以下，他们接受训练学习使用轻机枪、迫击炮、突击步枪以及榴弹和火箭发。

“谢谢，不要。”这位实业家说“跟我说说加勒比海的情况。货运量减少了吗？”

他看到一小银白的脑浆粘在他的大拇指和指之间的手背上，他将它抖落。乐队继续演奏着。

总军官俱乐伴随着轰动嘶哑的迪斯科音乐颤动着。屋里散发一汗臭和劣质烈酒的混合味儿。一些年轻军官，大多是少尉军衔，从城里带来了姑娘。他们挥动着双臂，扭动着僵直的双，汗满面地狂舞。

“你好，将军。”申的声音在喧嚣的迪斯科音乐中几乎听不到。他在坤夸的桌旁坐了下来，对边上的杜恩冷冷，然后将手掌放在漉漉的桌上。离他不远的坤夸看上去、闻上去都像散发蒜味儿的烤猪。“我们谈谈加勒比海地区吧，”申上话题。

“你好，银行家，”坤夸用一蔑视的吻招呼。

“是运送里奇利益集团的吗？我已命令他们截住了，”上校肯定地对他说。他开了一瓶尊尼获加威士忌，拿来净的杯，倒了两杯。“为了忠诚杯，”他说“您可以相信我对您的忠诚。”

坐在他后的是他的年轻助手杜恩上校，他厌恶地了个鬼脸。申以前没有与杜恩有过接，这是他故意这样安排的。他将这个任务给克斯特-周去，因为他俩是尔兰耶稣会学校的同学。

“杜恩上校，加勒比海上船队的那批货怎么样啦？”

在屋里面的台上，放着一张桌，就在100瓦的扩音后边，坤夸坐在那儿喝着当地的一名牌白兰地，上面标有五颗星。如果这家伙愿意，他可以将轩尼诗或人酿酒厂买下来，不过，很久前他就曾宣称自己酷喝当地产的这玩意儿。这是一古拉酒，亦可用于齐波牌打火机。

一名小哨兵横挡在申的车前，手持AK-47步枪对准申的脑袋。申说明了自己的份。小哨兵顿时睁大双。有人关照过他，将军在等候这位被这支儿童军誉为“银行家”的人。小哨兵一坐在发动机外罩上。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用之人，他拼命挥舞着AK-47，向前大声喊：“快让路！申劳来了。快让开路！”

“为了忠诚，”申劳回敬“就像我保证对你忠诚一样。”

两人面对盖着镶边礼帽的尸首举起杯，清澈芬香的威士忌像空气净化剂一样。申劳脑海里开始嘀咕起来：此刻他的所谓忠诚就是事前答应给他的百分之二十的利。

杜恩上校的在椅里微微挪了一下。随后一声震耳聋的枪响，屋里的人顿时目瞪呆。弹向坤夸的脸，坐在他后的那些人被淡紫的脑浆溅了一；这可是中央情报局训练来的最优秀的脑袋。好久，没人敢动弹一下。最后终于有个人想到了关掉音箱。刚才大家一直在尽情喝酒——坤夸禁止他们鸦片，等到这些呆若木的人意识到他们的儿已经死了的时候，杜恩早已接了军权，并发一系列的命令。对申劳来说，这样的声音和这些命令是大多数人期待已久的。不怎么样，生命总得继续。他的手下克斯特-周和他的同学，这位年轻的上校，真是手不凡。

在一个角落里，两名小男孩儿睁大双，还在那儿望着，好像这一切是电视屏幕上的镜。申劳将满满一杯五星白兰地泼撒到桌上，冲掉上面的脑浆斑痕。桌上顿时升起一阵几乎闻得见的烂菜的臭气。与收拾这张桌相比，其它方面的理算得了什么？申劳控制住自己的面表情，既不兴奋，也不生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