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

“是真够冷的。但是气味绝佳。”

“我们喝什么好呢？”

“喝个醉怎么样？”

“就小醉一番吧。”

“那我喝苦艾酒。”

“你看我也喝得？”

“干吗不试试呢。你从来没有喝过吗？”

“没有。我特意不破这个戒，好今天第一次跟你同喝。”

“别胡说一气啦。”

“不是胡说一气。是真的。”

“小妞儿，别尽自胡说一气啦。”

“不是胡说一气。我的shen子我没有保住，因为我怕你厌烦，再说有一阵子跟你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。不过我可始终没有破苦艾酒这个戒。真的。”

“你们有地dao的苦艾酒吗？”罗杰问酒吧招待。

“那an说是不准卖的，”招待说。“不过我倒还存有一点。”

“是真正的六十八度‘库维-蓬塔利耶’①吗？该不是‘塔拉戈瓦’②吧？”

“没错，先生，”那招待说。“不过我不能原瓶送上来给你。只能装在一只普通‘佩诺’酒③的瓶子里。”——

①库维是瑞士一小城，与法国东bu蓬塔利耶城隔山相对，两地皆chu苦艾酒。

②疑应作塔拉戈纳。那是西班牙的一个地方，产塔拉戈纳红putao酒。

③佩诺茴香酒，是一zhong普通的开胃酒。佩诺是商标名——

“我辨得chu来的，”罗杰说。

“那当然，先生，”招待说。“你要冰镇的呢，还是要滴着喝？”

“滴着喝，不用冰镇。你有滴盘吧？”

“有啊，先生。”

“不用加糖。”

“这位小姐要不要加糖，先生？”

“不要。就让她不加糖试试吧。”

“好的，先生。”

招待一走，罗杰就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海lun娜的手。“喂，我的mei人儿？”

“真妙极了。在这儿我们有呱呱叫的老窖喝，回tou再找一家上等饭店吃一顿。”

“吃完了就去睡觉。”

“你就这么爱睡觉？”

“以前不爱。可现在爱。”

“以前为什么不爱？”

“我们不谈这个。”

“不谈就不谈。”

“你以前曾经爱过的人，我也不是一个个都要问到的。比方说我们就不一定要谈lun敦吧？”

“对。”

“我们不妨就谈谈你，谈谈你有多mei。你知dao吗？你的一举一动至今还像个顽pi小伙子似的。”

“罗杰，你老实告诉我，我走路的模样真叫你看着喜huan？”

“你走路的模样让我看得心都要崩开了。”

“我也没什么呀，我就是总要昂起了touting起了xiong，才迈开步子。我知dao走路一定也有什么诀窍，可惜我不懂。”

“小妞儿，有你这样的风度，还要什么诀窍呢。你是这样的mei，我看你一yan都觉得幸福。”

“也不会永远如此吧。”

“白天总是如此，”他说。“听我说，小妞儿。喝苦艾酒有一点要注意，就是一定要喝得很慢很慢。掺了水，这酒的味dao也不算很凶，不过你一定要当它是很凶的酒来喝。”

“我听命就是。罗杰的信条嘛。”

“希望你不会像卡罗琳夫人那样变了主意。”

“不为原则问题我才不会变呢。可你也gen本就不像‘他’。”

“我可不愿意像‘他’。”

“你gen本就不像‘他’。在大学里的时候有人还对我说你像‘他’呢。人家说这话大概原本是恭维的意思，可我一听气坏了，跟那个英语教授大吵了一场。你知dao，课上布置下来要我们看你的作品。其实也只有班上别的同学用得着布置。你的作品我早就全看过了。你的作品不是很多，罗杰。你